空阔无际

我不是王茅

二月二十二日，天气略回暖，我与几位友人出东直门，行至满井。堤岸两旁高柳耸立，肥沃的土地微微湿润，放眼望去空阔无际，仿佛挣脱牢笼的天鹅。此时水面薄冰初融，水波泛光，如鱼鳞般的波纹层层荡开，清澈见底，亮晶晶似新磨的铜镜乍现冷光。山峦被晴日融雪洗净，秀丽如擦拭过一般，明媚鲜妍，宛若少女刚洗罢脸、正梳理发髻。柳枝将展未展，柔梢迎风摇曳，麦苗如短鬃寸许长。游人虽不多，但煮泉品茶的、举杯高歌的、红衣骑驴的，亦时时可见。风力虽仍强劲，步行却已汗流浃背。沙滩上晒太阳的鸟、水中吞吐波浪的鱼，皆悠然自得，鸟羽鱼鳞间洋溢喜气。（至此）方知郊野未尝没有春天，只是城中人未曾察觉罢了